这罗四海是白云山庄双柱之一罗烽火的儿子,擅使一把巨剑,一招“烽火四起”几近其父真传。
雷少惊是金顶宫天赋最佳的年轻弟子,一把三尺长剑通体金黄,剑柄处还挂着一条细长的剑穗,一晃一**间更是风姿绰约。
罗四海抢攻而至,他这一把巨剑虽没有其父九十六斤的镔铁剑沉重,但也足足有五十八斤,一招“烽火四起”使出来,剑风朔朔,催起地上的石子滚动,一斩、一劈间端的是势大力沉。
雷少惊看着扑面而来的剑风,眼眉一皱,不敢硬拼,当即施展出迷踪步在场上与罗四海周旋。但这“烽火四起”一招既起,便是自四面八方连砍八刀,寻常人想躲闪根本就是躲闪不及。
雷少惊眼瞅着刀锋堪堪划过腰间,手中长剑一挡,“当”的一声,虎口震得生疼。
“这刀可真够重的!”
还没等雷少惊喘息,罗四海又起一招“狼烟冲天”,这一招正是他叔叔罗狼烟的成名技,以重剑破地再升空而起,昔年在罗狼烟这一剑下碎成两半的成名侠客便有二十三人,可见这一招的凶狠。
“这罗四海这两招使得可真妙,怪不得白云山庄最近势头正盛,竟是有这般俊才后辈。”
“话别说得太满,这才刚开始,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。”
“你看那金顶宫的道士,这两招便已是招架不住,你还指望着他能赢?”
台底下的人议论纷纷,台上的两人也是打得火热。
罗四海重剑砸地,双手一转,又将长剑如线一般挥起,剑风之强劲足可在一臂的距离内破体见血。
雷少惊瞅着这一剑,心道:好家伙有力气,让你看看我的厉害。
只见他使出一招“旱地拔葱”,身子直窜起三丈,紧接着如鹞子般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,手中长剑甩出一个剑花,细长的剑穗随势而动,正好迷住了罗四海的眼睛。
也就是这一瞬之间,雷少惊使出一招“凤回头”,长剑已然顶在罗四海的后心。
胜败于一瞬。
罗四海还想回头再战,在背后一团冰冷迫得他只能呆站在原地。
“雷少惊胜!”
台底下的众人听着结果俱是一愣,刚才他们还信誓旦旦地觉得雷少惊稳操胜券,这怎么突然间罗四海便落败了呢。
“这···这是怎么回事,罗四海怎么就突然输了,这才几招啊?”
“是啊,这该不会是局吧,这金顶宫的道士是不是花了钱了。”
听着众人议论,一名灰袍老人捏着胡子,淡淡道:“这罗四海一味抢攻,早就让人看出了破绽。那狼烟冲天与烽火四起都是极刚猛的招式,这刚不可久的道理他还是没看透,终究是嫩了点。”
台下的众人听着这灰袍老人说的有些道理,纷纷好奇这老人的身份,开口问道:“老人家您也是练家子?”
灰袍老人一笑道:“什么练家子,就是学得杂,什么都通一点。”
“敢问老人家高姓大名?”
“一个老叫花子有什么高姓大名啊。”灰袍老人眯缝着眼,浅浅一笑,再不说话。
另一边,王朝子弟一边。
“后汉刘浪对战江左燕无双。”
刘浪是大汉并肩王的二公子,在九州五国中有着“赛霸王”的称号,可见此人之勇猛在五国王朝少公中可算得上数一数二。
燕无双是江左的太常寺少卿,虽是贵为皇族,但因为江左皇室势微,也只能在太常寺担任一个闲职,也因此,燕无双的名字在九州王朝与江湖上都算不上出名。
“久仰燕兄大名,今日识荆,幸会。”刘浪拱手对着燕无双作揖道。
燕无双也还礼道:“刘兄大名如雷贯耳,今日得见,果真不同凡响。”
刘、燕两人在台上客套着,台下的众人确实议论得热火朝天。
“这赛霸王刘浪长得还很俊秀呢,我本以为有这名号的人都是粗壮的汉子呢。”
“人家这赛霸王可是文武双全,要不是要文有文、要武有武、要颜有颜,这刘浪怎么能称得上九州第一公子呢。”
“相比起这刘浪,那燕无双可就相形见绌了。”
“咳,江左皇族本来就不行,江左的皇帝就是一个傀儡,人家皇帝自己都说了,燕与赵共天下,这江左是谁说了算还不明白?”
“看来这燕无双来求亲是为了入赘大丹国,逃离江左啊。”
“就算他想入赘,也得看看他的运气啊,他第一场就碰见刘浪,这运气属实不咋地。”
燕无双的运气实在是不好,他虽是皇室宗亲,但这高贵的血脉不但没有成为他大展宏图的跳板,反而成了阻碍。毕竟,赵含国是不会相信他这么一个有着皇室血脉的人的。
这次比武招亲是我最好的机会,我不能输。
燕无双心中这般想着,眉眼一横,聚起十足的精神应对这一场战斗。
出手。
双方都已出手。
刘浪使着一杆长枪,枪名“霸王”,枪法亦为“霸王”。他一出手便有霸王之势,枪尖先是一挑,再是一扫,劲风强烈如可拦江。
燕无双侧身避过这一扫,沉心静气,将内劲催到长剑之上,只眨眼间,那银白的剑身上便凝出一道淡红色的光,正是那凝气成形的法门。
燕卓瞅着台上的燕无双,心中猛地一惊,怎么他也会《百炼玄光》,难道这燕无双也是内卫的人?
燕卓在台下惊诧,而台上的两人已打得难解难分。
刘浪的握着枪尾在腰间转了一圈,鲜红的缨子乱摆,发出嗤嗤的响声,那明晃晃的枪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就追着燕无双的腰眼扎去。“砰砰砰”,瞬息之间
燕无双虽是被那红缨搅得眼花缭乱,但刘浪的枪头每次都是堪堪擦过他的腰眼,台下的观众们看了不由都为这燕无双捏了一把冷汗。
“这赛霸王枪法可真毒啊,枪枪追着人家的腰眼打,这不是存心和人家的后人过不去嘛?”
台下的众人听了这话,又是纷纷大笑,寻声看去,说出这话的人仍是那个说自己什么都通一点的老乞丐。
“老叫花子,你说这次谁能赢,他要是赢了,我给你买房买田产,还给你包俩女人。”
灰袍老人一笑:“你可说准了!”
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!”
“这一场肯定是燕无双赢。”
灰袍老人这么一说,在场的众人纷纷显出惊愕之色。因为此时的台上,刘浪手中霸王枪正舞得生风,那杆长枪在他手上似有了魂一般,显露出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威压。
刘浪这枪法虽名为霸王枪法,但这枪法里的枪招不仅刚猛而且灵活非常,常常枪杆刚起,枪尖便朝燕无双腰肋扎了过去,那点点寒光疾闪当真是瞬息万变。
“老人家,我看刘浪这套枪法是刚柔并济,正是上乘的武学,再看那燕无双此时只有挨打的份,这局肯定是刘浪稳赢啊,你定是看走了眼了!”
灰袍老人一笑,捏着须子、眯着眼,淡然道:“你看着就好。”
只见,灰袍老人话音刚落,台上燕无双剑光大涨,那淡淡的红色瞬间变得鲜艳非常,只简简单单的一剑横削,便将刘浪手中的霸王枪给当中斩断。
刘浪见手中的长枪当中断开,也不慌张,使出双枪的架势便要和燕无双再战,但那燕无双脚下一点,竟如鬼魅一般欺了过来,鲜红如血的长剑眨眼便送到了刘浪的颈边。
刘浪输了。
输在了燕无双反击的第一招。
“你赢了。”刘浪摇了摇头惨笑道,“你用的什么剑法?”
“你是霸王,你的枪法是霸王枪法,我叫无双,我的剑法是无双剑法。”
剑法无双,人也无双,燕无双。
台下,众人惊诧地看着那灰袍老人,一个个眼睛瞪得浑圆如铃铛,就如同神仙一般看着这其貌不扬的老人。
“老人家,真是神了,你快说说,你觉得这些人里谁能当上大丹国的驸马。”
灰袍老人仍旧是捻须微笑道: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
就在这刘浪输了比武的同时,一个消息在人群中炸响。
——后汉亡国。
就在今天上午,后汉国君在成川城向白云山庄的主将顾知远交了降表,带着成川城十万守军与五十万居民向白云山庄请降。
顾知远准降,后汉自此亡国。
听着后汉亡国的消息,众人又是议论纷纷。
“后汉怎么就亡国了,后汉不是有阴平与登剑阁两大雄关吗?怎么突然就亡国了。”
“对啊,是不是假消息啊?”
“什么假消息,千真万确,我听说白云山庄和江左那边都接到消息了。”
“那是白云山庄攻下了成川,还是后汉攻下了成川?”
“我听说是白云山庄,听说是他们如天兵一样从天而降,落在成川城里,直接杀进了后汉的王宫,后汉王裤子还没穿上刀剑就架在脖子上了。”
台下的众人在议论纷纷,台上的刘浪也从自己的仆人嘴里听到了消息。他将手中的断枪扔在了地上,望着故国的方向叹了一口气:“本想着此来能兴国,现在看来只能想着复国了。”
刘浪默默离开了人群,像一滴荷叶上的露水,在人群议论到最热闹时,无声无息的离开、消失。
而人群也丝毫没有在意刘浪的离开,他们虽是在讨论后汉的亡国,但已不在乎这原先九州第一公子——后汉的霸王了。
比武招亲仍在继续,好似一国的消亡并没有影响到别国的消遣。
经过一下午的比拼,最终江左燕无双、江左梅长贵、丐帮彭南麒三人成为了大丹驸马的候选人,而燕卓的任务也终于上线。
上官嫣儿看着燕卓,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这三人我可就交给你了。”
燕卓听着上官嫣儿所说,点了点头,却是心事重重。他并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这三人,这燕无双看样子虽是会使那《百炼玄光》但充其量也不过入门的水平,对付他一招足矣,而梅长贵就更不用说了,一招之敌罢了。至于彭南麒,这是应该是彭镇的儿子,下手不用太重,和他过个十招,给彭老前辈点面子就是。
这些都是小事,他真正担心的是留守在后汉登剑阁的乔镇岳有没有事,万一乔大哥出了事……
看着燕卓若有所思的样子,上官嫣儿浅笑道:“放心我是不会食言的,你帮我解决了他们,这千年血灵芝我就给你,我还给你一大块。”
燕卓苦笑:“公主金口玉言,我自然是不担心。我刚只是在想后汉的局势,不知公主有没有消息,和我说说。”
“我也是刚知道,白云山庄从阴平攻进了成川,白云山庄的主将名叫顾知远,听说颇有些手段。”
燕卓听到“顾知远”这三字,眉头一皱,皱起眉心细纹如针:“那后汉境内都已投降了吗?登剑阁的情况怎么样?”
“这些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燕卓点了点头,挤出一个笑容,道:“好,走咱们现在就去给殿试,放心,我保准你这次嫁不出去!”
“靠你了!”上官嫣儿道。
殿试。
统领太监拿捏着语气道:“恭喜三位,这殿试是由我们公主亲自设置的题目,三位谁能打过我们公主的贴身侍卫,谁就能成为大丹国的驸马。”
说着,统领太监向着燕卓一指。
只见燕卓一身黑衣,脸上带着一个玄狐面罩,傲然站在公主一侧,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。
燕无双看着燕卓,嘴角一笑,心道:不就是一个侍卫吗?哼,这大丹的公主是我的了。
他这般想着,冲着梅长贵使了一个眼色,而梅长贵也是心领神会,率先站了出来,开口道:“在下讨教了。”
燕卓点了点头,脚下一点,还没等梅长贵眨眼,便如疾风一般掠到他身前,只送了一掌,梅长贵便整个人飞了出去,倒地吐血不起。
燕无双与彭南麒看得愣了,这他们眼睛还没有眨呢,梅长贵一个人便飞了出去,这侍卫看来不是好惹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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