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寂寂,窗外传来风雨和海浪的细微轻响。
沙沙沙……
房间里黑暗无光,男女相拥倒在床榻上,双唇相接,不知不觉间已经滚了好几圈儿。
本来仇大小姐的意思,是按照要求亲一口,就脱身离开。
但仇大小姐心里早已装了左凌泉,两个人是名正言顺的患难情侣,也不是第一次啵啵嘴。
主动捧着左凌泉亲,亲着亲着,恼火就逐渐褪去,小鹿乱撞的萌动涌上心头,眼神也出现了三分迷离。
左凌泉可清醒的很,手顺着仇大小姐的后背,滑到了腰侧,轻轻摩挲,不动声色的拉开了白色长裙的腰带。
此举也并非急色……这话好像太不要脸。
此举虽然有好色的成分在其中,但也不是全部。
左凌泉掌握了玉堂琢磨出的太阴双修法门,连玉堂都能帮忙,其他姑娘自不用说。
这些日子在雷霆崖,左凌泉几乎被榨成药渣都不叫苦,就是为了抓紧所有相处的时间,帮媳妇们和自己提升实力。
此行前往北狩洲,风险尚未可知,到了地方可就没机会安安静静修炼了。
能在启程时就把瓜瓜、秋桃说服,然后几个人一路修过去,自然是最妥善的选择,既合理利用了所有时间,实力增添一分,遇到意外情况也能多一分保障。
左凌泉在出发时心里就这么想着,但没机会表露色心,现在瓜瓜主动,气氛又合适,他自然得把握机会,顺水推舟。
仇大小姐亲了片刻,浑身发软,才惊觉衣襟散开,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良心上,握的严严实实,很烫。
“呜……”
仇大小姐睁开眸子,想要躲避,但却被翻过来压住,从主动变成被动,继续被亲。
?!
仇大小姐暗道不妙,一直担心的事儿还是来了——左凌泉果然顺藤摸瓜,看这架势似乎还准备吃瓜!
好在仇大小姐出门前,就料到了会遇上这种情况,提前做过预案。
仇大小姐推了几下推不开,就不再徒劳挣扎,悄悄取出了一面铜镜,握在了手里。
渡船才出发半天,还在华钧洲近海,处于天遁塔覆盖范围内。
铜镜亮起流光,镜中就出现水波般的纹路,一副画面逐渐现显,化为了一个身着华美裙装的女子轮廓。
仇大小姐这次没有再犯傻,为了一举两得,逼退左凌泉的同时气炸灵烨,她紧紧搂住了左凌泉的脖子,做出羞涩迷醉醉的模样,望着铜镜。
“仇……左凌泉,你给我住口!”
气氛旖旎的房间,被一道女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。
铜镜之中,上官灵烨靠在软榻上,怀里抱着白猫,双眸却有些震惊,直愣愣瞪着这边。
正在糟蹋瓜瓜的左凌泉,闻声一愣,连忙住嘴,错愕转头,看向瓜瓜手里的铜镜:
“额……宝儿,你……”
上官灵烨坐起身来,美眸几欲喷火:
“谁让你欺负她的?还不起来!”
仇大小姐见上官灵烨又酸又恼火,左凌泉欲哭无泪,心里非常满意。
不过娘亲提醒过她很多次,现在真和左凌泉分开,上官灵烨只会心满意足;她叫竞争对手来搅自己的好事,反而显得瓜头瓜脑。
因此,见左凌泉想悻悻然收手,仇大小姐用手勾住了左凌泉的脖子,不让左凌泉走,和灵烨坦然对视:
“上官灵烨,别一惊一乍的,他可没欺负我。我是怕你无聊睡不着,让你过过眼瘾。大壮,继续。”
上官灵烨前些日子天天被修的翻白眼当龙王,忽然离开男人闲下来,确实很无聊,转辗反侧睡不着。
但看着男人和手下败将欢好,她能解闷吗?不被气死也得被馋死。
仇大小姐这话,就是想把灵烨气跑,这样左凌泉就得去哄灵烨,她便可以化去此劫了。
不过上官灵烨终究宅斗功力深厚,知道仇大小姐在气她,她越是不爽,对手就越兴奋。
所以上官灵烨在瞪了片刻后,还是压下了一肚子邪火,神色慢慢恢复了贵气娴静,重新靠回了软榻上:
“是吗?那是我误会了,算你有心。”
话落目不转睛盯着这边,等着瓜瓜继续。
“……?”
仇大小姐见上官灵烨不按照她的设想歇斯底里、拂袖而去,反而不喜不怒,等着她和左凌泉亲热,自然蒙了。
现在让左凌泉停下,上官灵烨肯定就看出她在虚张声势,没有‘灵目前犯’的胆子,指不定还会奚落她。
但不让左凌泉停下,难不成真继续?
仇大小姐的犹豫,并未持续多久。
因为要在‘被男友占便宜’和‘上官灵烨面前丢人’之间选一个的话,根本就不用去考虑。
与被上官灵烨压住比起来,被情郎压住算个什么?
就算上官灵烨真头铁,硬看完她和左凌泉鱼水承欢,也是上官灵烨被酸个半死,她无非和情郎进度快点,能吃啥亏?
念及此处,仇大小姐气势起来了,把铜镜搁在床铺外的妆台上,面向自己,然后双手抱住左凌泉,主动啵啵脸蛋儿。
啵啵啵~……
上官灵烨睫毛明显跳了下,隔着千万里没法打断施法,此刻捍卫地位的唯一方法,就只有不动声色旁观,看仇瓜瓜能撑倒什么时候。
她就不信,脸皮薄如纸的仇瓜瓜,真敢在她眼前上演活春宫。
两个老对手隔空相望,就这么卯上劲儿了。
左凌泉被瓜瓜抱得很紧,看不到铜镜中的灵烨,心中进退两难。
他正想停手,和稀泥劝解,却听见铜镜里传来:
“你继续,好好伺候瓜瓜,刚好我也无聊,看看就看看吧。”
仇大小姐也是硬气,凑在左凌泉耳边柔声道:
“对啊,我们都不介意,你还害羞?以前轻薄本小姐的胆子去哪儿了?”
“……”
左凌泉能说什么?
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,他当闷不吭声的渔翁,还有活路,肆意插手,大概率同时得罪两个。
为此,左凌泉也不客气了,主动吻上了瓜瓜,把白裙从肩头拉下,露出的淡青色的肚兜。
仇大小姐身体明显紧了下,但胜负心硬压住了心底的羞耻,余光甚至瞄着铜镜,带着三分示威和挑衅。
上官灵烨看似不动声色旁观,手儿却把大白猫都快撸秃了,她想了想,插话道:
“哟~月华,瓜瓜,你这也太保守了。左凌泉,把情趣小衣拿出来,这么看着没劲儿。”
?
仇大小姐纯的很,上次在浴池见过灵烨穿的骚气丝袜,到现在还觉得不忍直视,从未想过自己穿出来。
见灵烨怂恿,仇大小姐心中急转,微微点头:
“对哦,差点把这个忘了。左凌泉,你也没给我准备,下次……”
“他准备了。”
上官灵烨抬了抬眉毛,笑意盈盈:“我亲手缝的,他在雷霆崖讨好了我半天,我才答应。”
仇大小姐望向左凌泉,眼神半信半疑。
左凌泉心智更过人,神色平和,从玲珑阁里取出一套新的白丝套装,放在跟前:
“灵烨不说我都忘了,嗯……你们聊,当我不存在即可。”
?!
仇大小姐拿起轻薄白色镂空纱衣,发现尺寸还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!
这个大色胚,竟然早有预谋……
仇大小姐望着左凌泉,眼神儿似是要吃人!
上官灵烨手儿撑着侧脸,抬了抬修长的柳叶眉:
“穿吧,左凌泉最喜欢这个,你不会害臊不敢吧?”
仇大小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男朋友还这么‘贴心’,她还能如何?
仇大小姐轻轻吸了口气,拿着衣物略微推开左凌泉,起身走向屏风:
“稍等,我去换身衣裳。”
上官灵烨补充道:“在这里换就行了,又没外人。”
仇大小姐脚步一顿,思绪极为活络,示意身上的肚兜薄裤:
“我脱了衣裳,还穿它作甚?你懂不懂什么叫惊喜?”
上官灵烨对这话倒是没反驳。
仇大小姐抱着白色衣物,走进了画着桃花的屏风,而后青色肚兜,就抛出来,搭在了屏风上,动作极为潇洒。
窸窸窣窣……
左凌泉说实话有点蒙圈儿,心里爱死宝儿大人了,却不敢表露,只是默不作声旁观。
上官灵烨也是不动声色,安静等着仇大小姐窘迫难言、遮遮掩掩现身,或者直接不敢出来。
可惜,灵烨还是小看了瓜瓜找回当年场子的决心。
为了复仇,仇大小姐也是豁出去了。
约莫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后,月华和白色贴身薄裤,还有白袜,都搭在了屏风上。
然后,一条套着花边白丝袜的长腿,就从屏风后探了出来,腿儿线条优美,白如羊脂,让整个屋子都亮了几分。
?!
左凌泉和上官灵烨同时一愣,微微睁大眼睛,也算是夫妻心有灵犀。
踏踏……
仇大小姐只迟疑了转瞬,就大大方方走了出来。
房间里并未点灯,从铜镜里散发的柔和光芒,恰到好处落在仇大小姐全身上下。
仇大小姐缓步走向床榻,如墨长发披在背上,方才遮在身前的淡青色肚兜已经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白丝质地纱衣。
纱衣是睡裙的造型,很短,裙摆齐胯,带有花边,看似覆盖范围比肚兜大得多。
但整件纱衣如同罩在身上的白雾,和透明区别不大,若非纱衣上点缀着小白花,不仔细看就只能看到上下的白色花边,其他地方一览无余。
而里面……里面没有衣裳。
以前瓜瓜穿着保守白裙,衣襟看起来确实不够宏伟。
但这么一穿,又能明显看到团儿的尺寸,配合苗条纤长的身形,不大不小,可以说是完美无瑕。
唯一可惜的地方,就是身前的两朵小白花,恰到好处的遮挡了关键点,什么都看到了,但最紧要的地方偏偏就被遮住了视线。
往下,透过透明白纱,可以瞧见腰间的白色‘吊袜带’。
两条丝带,勾住了过膝的白色长筒袜,让本就修长的双腿,多出了几分清纯感,外加一股别样的魅力。
而最关键的地方,则是灵烨同款三角小布片,两侧以系绳系在臀侧,打了个蝴蝶结。
布料覆盖范围小的可怜,严丝合缝……
剩下的,不敢说了……
左凌泉不想露出花痴模样,但直愣愣看着走过来的瓜瓜,确实没法做出其他表情,眼神上下游移,都不知道该先看哪里,心中唯一的感觉就是——加上小翅膀,就是坠入凡间的天使……
仇大小姐面对左凌泉火辣辣的目光,感觉穿着这身走出来,比光着上刑场压力都大。
但瞧见灵烨震惊的眼神,这份紧张羞耻又给硬压下去了。
仇大小姐双手没有遮遮掩掩,而是放在腰后,大大方方站在左凌泉面前,微微歪头:
“嗯哼~”
“咳——咳——……”
上官灵烨还没说话,左凌泉先扛不住了。
毕竟这杀伤力太他娘过分了!
左凌泉被瓜瓜的大胆衣着加眼神,撩的直接岔气,闷咳两声,结果换来了灵烨冷冰冰的一句:
“好看吧?”
左凌泉迅速稳柱气息,摆出正人君子模样,认真道:
“都好看都好看。嗯……灵烨你觉得如何?”
上官灵烨这才把目光放在仇大小姐身上,上下打量,微微点头:
“不错,非常合身,要是再加条尾巴……”
仇大小姐就知道上官灵烨会继续加码,为防小花儿失守,她先发制人,从玲珑阁里取出左凌泉上次教她弄的白尾巴,自己挂在了腰后的吊袜带边缘,变成了清艳白狐,还原地转了一圈儿:
“可以了?”
原地转圈,薄纱丝裙微微旋起,本就遮挡很极限的小白花,也失去了意义。
左凌泉瞳孔微微缩了下,硬压住了躁动的心智,没有露出异样表情。
但那一点二月桃红,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!
上官灵烨也无话可说了,默不作声认真盯着,想看仇瓜瓜还敢做到哪一步。
仇大小姐看似大气,实则心底被羞的头都快晕了,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抗住的。
但瞧见上官灵烨陷入了沉默,仇大小姐知道到自己占了上风,胜利近在眼前。
为此,她硬是把翻腾的心湖压住了,自然而然走到床前,坐在左凌泉的腿上,凑向左凌泉。
!!
左凌泉反倒是脸红了。
毕竟这超出他心理预期太多,没反应才是有问题。
左凌泉也不好太得寸进尺,只是陪着瓜瓜演戏,手顺着薄纱滑过腰线,落在白丝上,轻轻摩挲……
窸窸窣窣……
远隔汪洋的三个人,就这么压着心绪,维持着古怪气氛,看谁先扛不住。
上官灵烨袖中的手儿一松一放,看着手下败将和情郎当面羞羞,心里肯定又酸又气。
但灵烨心智也是坚韧,从头到尾硬是没露出过异样,见两人迟迟没进展,还煽风点火:
“别光亲上面呀,左凌泉,你不说很喜欢从头亲到脚吗?难不成嫌瓜瓜身段儿不好?”
左凌泉就知道会如此,稍微偏袒的瓜瓜一下:
“瓜瓜第一次,嗯……”
仇大小姐已经快扛不住了,但依旧不改硬气,风轻云淡道:
“怕什么,她想看让她看就是了。隔这么远,她又尝不到甜头,也就过过眼瘾,说了让她解闷,自然要满足她。”
左凌泉张了张嘴,暗道:瓜瓜,你怕是作死哦!
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左凌泉也无话可说,他微微点头,把瓜瓜放在枕头上躺着,亲向瓜瓜雪白无痕的脖颈,慢慢往下……
“嗯~……”
薄纱白裙和没有区别不大,穿在身上连心里安慰都起不了,只会觉得更羞人。
仇大小姐头都是晕的,躺在枕头上,咬着下唇,极力保持着配合的模样,只是紧紧握着藏在暗处的手,没有露出怯场之意。
上官灵烨饶是看惯了其他姐妹修炼的场景,这时候也有点扛不住了。
毕竟以前灵烨能参与,这时候参与不了,只能看着手下败将享受,还得做出感兴趣的样子,比苦主都苦主。
不过上官灵烨也知道仇大小姐的城府是有限的,有一样关肯定过不去,所以一直在静心等待,等着仇大小姐先破功。
而这样的等待,并未持续多久。
左凌泉手口并用片刻,仇大小姐已经呼吸急促,脸色红的吓人,发出了微微喘息声,但气势尚未败落。
而当左凌泉继续往下,拉开臀侧的白色系绳,想把白色布片移开时,仇大小姐终于撑不住了。
仇大小姐双眸忽闪,用手儿压住了蝴蝶结,往向上官灵烨:
“你看够了吧?”
上官灵烨如释重负,知道瓜瓜底线到了,她眼中自然显出从容不迫:
“没呢,继续呀,这还没正式开始,要看也得让我看全套嘛。”
仇大小姐暗暗咬牙,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沉没成本,此时打退堂鼓,岂不是赔了身子又折兵?
她没有再多说,只是把铜镜的角度移了些,让灵烨只能看到左凌泉的脸,但看不到下面:
“不洁之处,就不让你看了。”
上官灵烨自然没兴趣看男人感兴趣的地方,她微微颔首:
“行,你把腿架在左凌泉肩膀上,不然他不方便。”
“……”
仇大小姐睫毛都在抖,但还是做出波澜不惊的模样,没有搭理灵烨,慢慢拉开蝴蝶结,目光望向了别处。
左凌泉气息也出现了不稳,但动作没停……
?!
很快,仇大小姐意识到什么,脸色骤变,抬起白丝长腿,轻轻踢了左凌泉一下,坐起身来,靠在千机床角落,抱住膝盖:
“左大壮!你……你做什么呀?!”
睫毛轻颤,眼底羞愤难言,还有些难以置信。
“呵呵……”
铜镜里顿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。
上官灵烨不知从哪儿摸了把团扇,轻轻摇晃,笑眯眯道:
“瓜瓜啊瓜瓜,你踢他做什么?我们都要如此,这还没开始呢,现在就惊慌失措,待会来真的,你还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?”
听着灵烨的无情嘲讽,仇大小姐气的不轻,心底的羞耻也让她头晕目眩,咬了咬牙,想把铜镜盖起来。
上官灵烨主动移开目光,叹道:
“罢了罢了,知道你脸皮薄,我不看就是了。小黑毛丫头,还给我过眼瘾,哼~可笑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仇大小姐抬起的手顿住,心中窘迫难言、羞愤欲绝,但在老对手熟悉的嘲笑下,幼年的心理阴影涌上心头,硬把这股窘迫和羞恼给压住了。
仇大小姐轻吸了几口气,改为略微调整铜镜角度:
“你第一次什么都知道?我只是意外罢了……既然你们都是如此,说了让你过眼瘾,我岂会出尔反尔。左凌泉,你……你想亲就亲吧。”
“切~”
上官灵烨已经占据了大上风,接下来全是她主动,想拿捏瓜瓜太简单。
但灵烨已经‘四面楚歌、举目皆敌’,再把瓜瓜逼上绝路,她怕是真要和秋桃争老幺了。
反之,做人留一线,能将死却下和棋,对手终究要记个人情。
下次她再被众姐妹围剿,以瓜瓜恩怨分明的性子,肯定不好落井下石,指不定还会帮忙解围。
所以这时候,上官灵烨很反常的示了弱,给了仇大小姐一个下场的台阶:
“罢了,我开个玩笑,那好意思真看你和相公欢好。你继续吧,我休息一会,完事了咱们再聊。”
仇大小姐浑身都在轻抖,她都快一败涂地了,再死磕是失了智,见灵烨主动放水,她也只能抓住机会,顺着话道:
“也行,你早点休息吧,有空再聊。”
上官灵烨露出一抹微笑:“晚安。”抬手轻挥。
搁在妆台上的铜镜,波纹消失,恢复了镜面,重新照应出床榻上,孤男寡女的身影……
-
灵烨下线,屋子里暗了下来,化为了死寂。
窸窸窣窣——
仇大小姐心乱如麻,乘着屋子暗下来,就想夺路而逃。
哪想到床外的灯台直接亮了,暖黄光芒洒在角角落落,把她照的无所遁形。
?!
仇大小姐连忙缩回床角,抱着膝盖,望向左凌泉,目光羞愤难言。
灯肯定是左凌泉开的。
左凌泉坐在瓜瓜面前,眼神柔和,尽力不去看某些地方,但有点管不住眼睛。
仇大小姐刚才把系带拉开,此时白色布片,还在左凌泉手里。
而仇大小姐抱着膝盖,面向左凌泉靠在墙角,透过脚踝的间隙……
左凌泉不想当苗人凤,但作为正常男人,这实在太为难阿泉了……
仇大小姐整个人都是蒙了,没了对手的监督,方才支撑她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,心中剩下的只有窘迫羞愤,瞪着左凌泉,久久没说出话来。
在左凌泉眼神游移几次后,仇大小姐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儿。
!!
仇大小姐低头一看,脸色张红,猛地把脚儿并拢,从旁边拉起薄被,挡在了身前:
“你……你无耻!”
左凌泉看不着了,终于摆出了温文儒雅的君子神态,眼底带着三分无辜:
“瓜瓜,我就想亲你一下,你把灵烨拉来,然后穿成这样,强行啃我。我一直处于被动,怎么就无耻了?”
仇大小姐略一回想,还真是如此,咬牙道:
“你……你就是无耻。你刚才在看哪儿?”
“好吧,是我无耻。”
左凌泉笑了下,握住仇大小姐的脚踝,把她拖着躺下,压在跟前:
“你刚才多有气势,要是能多保持住半盏茶的时间,灵烨就该跑了。”
仇大小姐身体崩的很紧,紧紧捏着搁在两人之间的薄被,也没推了,眼神恼火:
“你故意帮她是不是?你怎么能……你不乱亲,我再多撑一会儿,何须让她给台阶?”
左凌泉轻叹道:“我已经很照顾你了,要是你不要求,我手都不会乱动。你想争口气,又没抗住,把责任推到我头上,不合适吧?”
仇大小姐知道是自己的问题,但左凌泉能没责任?
“你不准备乱亲,我能扛不住?我……我出门前,娘教过我闺房里的事情,也看了书,明明没有你那样的。”
左凌泉柔声道:“这些东西肯定不会教,书上也没教尾巴,但家里就是有呀。那种事也没什么,你试过就知道了。”
试过?
仇大小姐眼神怪异而羞恼,瞪着眸子道:
“不可能,那种地方……”
“那下次怎么办?你不学,岂不是被灵烨拿捏一辈子?现在试试,还能有个心理准备,以后遇上了能从容不迫招架,你说是吧?”
“……”
仇大小姐没和左凌泉对视,偏头望向铜镜中的倒影,默然良久,才轻轻吸了口气:
“你……你别拿灵烨激我,你自己想就直说,我不傻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?”
左凌泉笑着点头,在仇大小姐红彤彤的脸颊上啵了下:
“好,确实是我不正经,想胡作非为。但我说的话也有道理,对不对?”
仇大小姐又沉默了下,才缓缓转过头,看向左凌泉的眼睛,气恼道:
“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,才莫名其妙撞上你……你在雪狼山露面时,多俊朗正气?怎么……”
“人无完人吗,我要是天资卓绝、机缘无限、英俊潇洒、正气十足、品行无暇,还不近女色,那我是不是反而完美的不像个人了?”
仇大小姐蹙眉道:“不是让你不近女色,但你也不能因为人无完人,就成色中饿鬼吧?你……你还有什么事儿不敢做?什么人不敢喜欢?”
左凌泉无奈道:“我怎么色中饿鬼了?男人都这样,你只是没见过罢了。”
“胡说,我爹就我娘一个,我祖宗也只有一个道侣。”
左凌泉张了张嘴,不能聊老丈人,只能点头:
“那可能是我比较特别,瓜瓜接受不了我吗?”
?
仇大小姐要是接受不了,现在在做啥?舍身饲敌?
仇大小姐都不想回答这无聊的问题,把脸颊转向别处:
“你想试,就试吧……不过事先说好,我仇悠悠,是看你想,才让你得胡来,顺便积累些经验,日后好应对上官灵烨……我和上官灵烨争是一回事儿,我喜欢你是另一回事儿;才不是因为嫉妒她,和你接触,还如此没下限,跑来取悦你……”
左凌泉把仇大小姐脸颊转过来,认真道:
“这我自然明白,咱们第一次见,你还不知道我身份,就主动跑来搭讪……”
?
仇大小姐眼神微冷:“我那是结交朋友!”
左凌泉眨了眨眼睛:“单纯只是结交,没其他意思?”
仇大小姐抿了抿嘴,其实不大确定。
她以前没有找道侣的念头,但单身多年芳华正茂,又没有不找道侣的动机,家里面一直催,潜意识里难免会想着,有朝一日遇到个真命天子。
在雪狼山陷入绝境,危难之际,左凌泉忽然跳出来英雄救美。
当时的第一印象,是俊美无双、剑术通神、勇猛无畏、正气十足,而且对她这名声在外的仙子,好像不怎么感兴趣。
这样完美的一个年轻人,直接砸在她面前,她性取向又没问题,凭啥不往该想的地方去想?
当时主动去搭讪,抱着结交的目的,但仇大小姐承认,当时确实怀着惊艳之感,有问‘家住何处、是否婚配’的意思。
如果男未婚女未嫁,她实在想不出自己错过这段缘分的理由。
可惜,后来上官灵烨从天而降,用最气人的方式,把她的‘真命天子梦’轰了个稀碎。
那段时间,仇大小姐感觉自己都快抑郁了,甚至萌生出‘这辈子不嫁人了’的想法,因为错过这么完美的人选,再遇上任何人都是‘宁滥勿缺’,她没法忍受那种将就过的感觉……
仇大小姐望着左凌泉,深思良久后,轻声道:
“反正我那时候只是结交,对你没有不轨之心。后来……后来都是缘分,也不是我横刀夺爱,抢上官灵烨的男人;按理说,我们本就该在一起,你要是拜师惊露台,我爹肯定把你当宝看,我不乐意都会逼我嫁给你,谁让你乱跑,好好的尊主嫡传不当,非得跑大燕去,被上官灵烨白捡了个便宜……”
左凌泉安静聆听,待仇大小姐吐槽完,才凑向她的脸颊:
“好在最终没错过,是吧瓜瓜?”
“……”
仇大小姐眨了眨眸子,略微沉吟后,抬头在左凌泉唇上啵了下,神色却有些生无可恋:
“我就知道,和你出来肯定逃不过这一劫……你想试就试吧。”
左凌泉含笑点头,继续顺着脖颈亲下去,动作温柔之至。
仇大小姐尽力放松身心,说服自己别紧张,试试罢了,就当积累经验,以后不至于在上官灵烨面前一败涂地。
羞涩片刻后,仇大小姐低头瞄了眼,忽然想起了什么,认真问道:
“大壮。”
“嗯?”
“我……我是不是有点小?”
左凌泉抬起眼帘,又低头看了看,哭笑不得:
“怎么会呢,这不刚好吗?”
说着用手丈量比划。
仇大小姐也这么觉得,就换了个话题:
“我要不要和娘打个招呼?”
左凌泉动作一顿,抬起头来,欲言又止,止又欲言。
仇大小姐琢磨了下,觉得这事儿怕是不好说,就继续道:
“还是算了吧……咱们未婚,回去成婚前,你可不能把这事儿告诉我爹我娘。”
“这我怎么说?”
“也是……反正就是不许说,娘要是知道我在外面……非得打断我腿。”
左凌泉轻轻点头:“明白。嗯……回去咋们办一场大的婚礼,姜怡、清婉、灵烨都没拜堂,刚好一起……”
“嗯?”仇大小姐一听这个,抬起脸颊:“灵烨还没拜堂?”
“是啊,回去两次都没机会,就静煣、莹莹姐、老祖拜堂了……”
“老祖?哪个老祖?”仇大小姐微微一震,胳膊肘撑起上半身,低头望着左凌泉,很是难以置信。
左凌泉眨了眨眼睛,想了想凑到耳边:
“瓜瓜,你别生气……”
“唉,算了算了……”
仇大小姐又躺会枕头上,虽然觉得震惊,但也懒得去细想了,轻哼道:
“反正这么一来,我家祖宗在九宗辈分最高,我想那么多作甚,该震惊的是上官灵烨才对……她知道这事儿不?”
“知道。”
“!”
仇大小姐满眼不可思议,暗暗琢磨了下:
“她……怪不得她那么横,没拜堂,还把自己当老大,原来有师尊撑腰……她们师徒一起,就不别扭?她不别扭,女武神那么厉害的人,能接受这种事儿?”
“这事儿你以后问灵烨,问我,我肯定是说和和美美、相敬如宾。”
“这事儿乱的很,不光是辈分那么简单。”
仇大小姐都忘了现在的处境,全神贯注询问:
“灵烨在家里有女武神撑腰,我以后怎么过日子?我还不得被她欺负一辈子?……不行不行,我也得找个靠山,莹莹前辈……莹莹前辈不顶用,被上官前辈吊起来打,你在外面还有什么女人?有没有能和女武神叫板的?”
说道和女武神叫板的女人,世上好像没第二个。
仇大小姐心中一动,目光望向了墙上的梅近水画像,若有所思。
??
这可思不得!
左凌泉都被瓜瓜搞蒙了,他连忙抬手:
“瓜,别开玩笑,我在外面没什么女人,就家里这几个,玉堂最厉害。不过你也别担心,家里面我最大,玉堂在我面前,也服服帖帖……”
仇大小姐对这句话,除开‘玉堂最厉害’,其他一个字都不信:
“你当你是仙君?这话被女武神,指定把你腿打折。”
左凌泉也这么觉得,他微笑道:
“好啦好啦,有我在你担心什么,别胡思乱想,好好躺着。”
仇大小姐心里紧张的很,就靠说闲话缓解,怎么可能闭嘴,还想继续聊这些。
左凌泉光说话不动嘴,其实有点难受,就一边聆听,一边拉开了薄被。
纱衣丝袜,再次出现在烛光下,还有一抹白里透粉……
仇大小姐顿时打住了话语,没敢直视左凌泉,望着妆台上的铜镜,看着左凌泉的倒影,一点点得寸进尺……
仇大小姐想要维持冰山仙子的仪态,但她坚若磐石的心智,在这种冲击下,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。
不过是片刻之间,就头晕目眩,浑身没了力气。
仇大小姐感觉自己落入了深潭之中,随波逐流,有些没法呼吸,仅有的一点余力,用在了手指上,拨动了帐勾,放下了红色的幔帐。
幔帐如水波般洒下,遮挡住了两人的身影和光线,声息却也随着空间的密闭和幽暗,稍微大了些。
但只是转瞬后,幔帐之间,又亮起了一团暖色光芒,在幔帐上留下了影子。
“你……你不开灯不行吗?”
“黑乎乎的,不开灯我怎么看得见?”
“你看那么仔细作甚?还用手掰……呜~……”
……
窸窸窣窣,吵吵闹闹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幔帐上的光团儿,从床头到床尾过了一遍后,又回到了枕头附近,声音再度响起:
“瓜瓜,看着我。”
“呼……你……诶?不行不行!”
仇大小姐意乱神秘的双眸,稍微清醒了几分,看向了近在咫尺的脸庞。
随着思绪稍微清醒,仇大小姐意识到什么,表情忽然紧张起来:
“我都试过了,这……这个不行。”
左凌泉蓄势待发,有点茫然:
“额……你意思点到为止?”
“嗯,点到为止吧,我……”
“瓜瓜,做人要讲道义,我陪练这么久,任劳任怨,是一息时间没敢歇。你练完就走,不管我了,不适合吧?”
“啐……你都占了这么大便宜了,还人心不足?!”
左凌泉略显不满:“我占什么便宜?丫鬟给小姐揉肩捶腿,丫鬟舒服吗?难不成丫鬟要点赏钱,你还来句我都让你捶腿了,你还敢要钱?这想法是要吊路灯的!”
??
仇大小姐都被这歪理震惊了,她蹙着眉儿道:
“这能一样?主仆是主仆,夫妻是夫妻。你是男人,轻薄我,我还得答谢你,你当我瓜?”
左凌泉叹了口气:“阴阳平等,男女亦是如此。你怎么可以因为是女子,就觉得谁亲谁,都是男人占便宜,女子吃亏?我刚才来来回回忙活半天,你动都不动,还没事就打我一下,你说是谁伺候谁?”
仇大小姐面色赤红,憋了半天,小声道:
“你伺候我一次……大不了我还你一次,有必要把我吃干抹净吗?”
这算是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
不过左凌泉听见这话,还真就没了意见,翻身大大咧咧躺在了枕头上,闭上双眼:
“来吧,我亲你多少下,你就得还多少下,咱们两清,互不相欠。”
“……”
仇大小姐连看都不敢看,做出嫌弃模样,微微偏着头。
纠结良久后,仇大小姐还是压着心底的翻江倒海,小心翼翼坐起来,凑向左凌泉,慢慢还债。
但……
这怎么还嘛?
仇大小姐连撑起身子都困难,看都不敢乱看,更不用说和左凌泉一样从头到尾了。
只过了些许时间,仇大小姐就认命的躺在了枕头上,闭上双眸偏着头,如果再加上两行清泪,就是标准的‘心灰意冷、被迫饲敌的落难女剑仙’,模样极为有意思。
“瓜,不还了?”
“你要杀要剐,尽管来便是。再笑话我,我……我死给你看!”
“好好,不说了……”
……
幔帐里又安静下来,只剩下两道呼吸声。
但片刻后,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,以及左凌泉疑惑的声音:
“瓜,你又要作甚?”
“出门前,娘亲给了个白手绢,我……我铺上……”
“呵呵~我来吧……”
……
“瓜瓜,叫声相公。”
“壮壮……喔~——……”
一声吃疼的闷哼响起,幔帐里气息陷入凝滞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幔帐才重新浮现涟漪……
展开全部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