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祖,前两年,您指点花烛夫人重点关注的贴身衣物,如今初见成效,前些日子,弟子去千秋乐府做客,那里面的小仙子,个个爱不释手。这渠道要是一通,千秋乐府把名气打出去,咱们至少能吃掉映阳仙宫两成的收益……”
外宅,议事厅。
桃花潭的徒子徒孙,大部分已经离去,只剩下一个貌美女修,在老祖面前述职。
崔莹莹身着端庄贵气的墨绿老祖裙,在主位上正襟危坐,面前的小案上,放着几個红木托盘,里面整齐摆放着叠好的衣物、卷好的长袜,花花绿绿五彩缤纷。
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物件,看似无关紧要,不该拿到老祖面前,实则不然。
修行道上,法器、法袍使用年限极长,稍微贵点的法器,修士静心保养之下,都能做到千年不朽;哪怕境界攀升用不上了,也会流入集市重新易主。
质量太好换代率极低,就注定了这些东西销量低不咋挣钱;宗门里的经济支柱,还得靠快进快出的消耗品来支撑。
托盘里摆着的小衣丝袜,拥有造价低廉、质量一般、好评如潮三个要素,只要销路打开就是一座金山。
女修在案前跪坐,如此殷勤向老祖介绍,便是想在‘面圣’的时候,争取到老祖的首肯,给她拨款,在华钧洲的几家大型集市盘下铺面,专营此物。
崔莹莹神色肃穆,目光在桌案上徘徊,轻声一叹:
“现在的修士,唉……本尊不过让花烛放开一些,这也太……”
虽然崔莹莹衣服下面,穿得比桌子上的东西骚气多了。
但在徒子徒孙面前,还是得表现出‘思想守旧’的老成模样,免得失了长辈气度。
女修知道这些东西太‘低俗’,入不得老派仙尊的眼,有点紧张:
“修行道,也是与时俱进。现如今天遁塔四通八达,不少仙子喜欢用水中月表演舞曲,风气确实有些‘人心不古’。但在修行道做生意,弟子觉得还是得随大流,这买卖咱们不做,其他人可能就占了……”
中年女修说着,拿起一件儿黑色胸衣,上面是桃花绣纹,呈到桃花尊主面前:
“老祖其实也可以试试,这东西……”
崔莹莹眼神微微一眯,女修就连忙把手缩了回去,恭敬道:
“是弟子不敬,还请老祖勿怪。”
崔莹莹心底有些无语,若不是身为老祖,她估计会敞开衣襟,来两句:
没点眼力,这么小,本尊穿得上?
还有这乌漆麻黑的破布,有本尊的吊带袜骚气?
但崔莹莹肯定不敢这么来,她微微摇头道:
“按想法去办吧。不过这些东西,有点俗气,改良一下,嗯……你觉得,这些物件的受众是哪些人?”
女修愣了下:“这些是女子衣物,价格偏高华而不实,受众自然是宗门里的女修。”
崔莹莹微微摇头:“你再仔细想想。”
女修眨了眨眼睛,认真琢磨了下,心中一动:
“男人?”
崔莹莹做出看透凡世的高人姿态,赞许点头:
“凡事要看本质,男女互相吸引是天道,这种东西,女修喜不喜欢不重要,男人喜欢,女人受到赞美追捧,自然就喜欢上了。女人不想置办,男人也会省吃俭用买给道侣穿。”
女修恍然大悟,连忙道:
“还是老祖高见,弟子受教,嗯……弟子的道侣,是个木头疙瘩,不知道正常男人,喜欢女人穿什么样的小衣?”
??
骚的呗……
崔莹莹觉得这弟子,被流放到外洲当掌柜,不是没点道理。她就算知道,能和徒子徒孙聊吗?
崔莹莹吸了口气,凝望着傻弟子,不言不语。
“……”
女修愣了片刻后,忽然反应过来——老祖没道侣,又岂会知晓男人的古怪癖好。
“是弟子失言,这就回去自己琢磨。嗯……新开铺子专卖这些衣物,得有个好听响亮的招牌,弟子愚钝,想不出来,不知老祖能不能……”
崔莹莹对肚兜丝袜其实特别上心,想了想道:
“就叫‘花泉堂’吧。”
“花泉堂……”
女修没明白意思,但‘花泉’二字,确实适合做女子贴身衣物的名字,就连忙点头,恭敬告退。
崔莹莹正襟危坐,待弟子全部走完后,才长长松了口气,肩膀耷拉下来,又双臂张开,用力伸了个懒腰:
“额~……累死个人……”
力度太大,几乎把不堪重负的衣襟崩开。
胳膊放下后,崔莹莹从桌案下面拿起酒葫芦,打开塞子“吨吨吨~”两口,就起身跑向了后宅,找起了心爱的相公大人,模样和刚下班,急吼吼跑去找男朋友的小白领似的。
忙了一阵天,已经到了后半夜,宅邸外的雷霆崖集市依旧灯火通明,隐隐还能闻到烤鱼的香味。
崔莹莹无声无息,先跑去了玉堂所在的练气室,目的吗,自然是怂恿堂堂去**,她好跟着放松一下。
但来到练气室内,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,没有半个人影。
?!
崔莹莹眉头一皱,感觉不妙——玉堂不会这么不讲义气,一个人跑去偷了吧?
她就不怕灵烨撞见?
崔莹莹察觉不对劲儿,迅速穿过垂花门,来到了后宅,转了一圈儿——姜怡、清婉、瓜瓜都不在,估计是去吃烤鱼了,就灵烨的庭院还亮着灯。
崔莹莹小心翼翼来到灵烨的庭院外,略微打量。
稀疏虫鸣,让花草环绕的庭院更显幽静,睡房亮着灯火,却展开了遮蔽阵法,不用想就知道里面在干啥。
难不成玉堂也在里面?
这婆娘这么莽?
想到‘莽’,崔莹莹忽然觉得没啥不可能的,眼神变得颇为怪异。
要知道在崔莹莹的预估里,左凌泉回来至少得三个月,才能软磨硬泡,把师徒两个并排排摆在一起。
这才第一个晚上!
崔莹莹半信半疑间,想靠近打量,但又怕玉堂感知太强,发现异样直接跑了。
为了证实猜测,崔莹莹也算豁出去了,拼着被灵烨发现她和左凌泉已经煮成熟饭的风险,一个全力冲刺,从院墙外直接撞入了睡房的窗户。
飒——
破风响声中,崔莹莹打开了窗户,落入睡房之中,又迅速关上。
而一道急促的声音,也出现在了耳畔:
“呜呜~~”
女子的哼哼声,不过马上又戛然而止,换成了两声惊呼:
“呀……”
“莹莹姐?你……”
崔莹莹动作行云流水,落地瞬间,就已经冲到了千机床前,抬手掀开了幔帐。
唰——
入眼的场景……一言难尽!
灵烨带着狐狸耳朵,趴在枕头上,大月亮高高翘起,额头上满是香汗,错愕望着她。
左凌泉跪在灵烨身后,双手扶着盈盈一握的柳腰,瞪大眼睛。
崔莹莹眨了眨眼睛,脸色肉眼可见的转为涨红。
灵烨都蒙了,想过姜怡和清婉会来查房,但万万没想到崔莹莹会来,还用这种暴力开窗的方式。
灵烨都来不及遮掩,此时直接僵住了。
左凌泉也有点震惊,但好在是自己媳妇,也没太慌,他笑道:
“莹莹姐……诶?玉堂呢?”
左凌泉刚进出两下,转头查看躺在旁边歇息的玉堂,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。
灵烨转过头来,震惊的表情化为茫然,还抬手掀开薄被找了下。
崔莹莹本来无地自容不知该如何是好,瞧见二人反应,又意识到不对劲儿,还没来得及询问,就发现被推了一把,直接栽倒在床榻上,撞进左凌泉怀里。
啵~
也不知为什么会撞出这么个响声,反正崔莹莹感觉坐到了不太平坦的地方。
“呀!”
崔莹莹来不及注意这些细节,迅速回头看去,却见一袭金色龙鳞长裙的上官玉堂,保持不容违逆的女武神姿态,站在帐子外眼神冷冽望着她。
“师尊?”
上官灵烨有点茫然,没弄明白刚才都刺激过度被修晕了的师尊,怎么忽然生龙活虎穿好衣裳,站在了地上。
崔莹莹则是面红耳赤,瞪着上官玉堂,有些胆怯:
“上官玉堂,你……你别乱来,你徒弟在这里……”
上官玉堂突破底线,已经无所畏惧了。她俯身抬手,把崔莹莹直接摁在了灵烨旁边,眼神平淡:
“在又如何?你大晚上跑过来,不就是想修炼吗?”
崔莹莹都不敢看左凌泉和灵烨,恼羞成怒道:
“你有病啊?你怎么不……”
“本尊已经修炼过了,不信你问左凌泉。”
“你……?”
崔莹莹半点不信,转眼望向旁边的左凌泉,却见左凌泉认真点头:
“是啊,莹莹姐,都一家人了,放松点。”
“……”
崔莹莹有点震惊,不过见灵烨一点都不意外,玉堂也不害羞,那她有什么好紧张的?
她和两人又没有师徒关系。
崔莹莹迟疑了下,倒是真放松了些,小声嘀咕了句:
“你们师徒俩,玩得还真花……”
上官玉堂刚才受了不少气,现在看来是准备全发泄在莹莹小心肝身上,抬手直接就是“撕拉——”,给崔莹莹来爆衣。
中门打开,大团儿弹了出来。
“呀~!”崔莹莹浑身一哆嗦,连忙抱住胸口:“你是不是有毛病?这是你撕的吗?”
上官玉堂捉住崔莹莹的手腕,用力拉开,摁在枕头上,望向左凌泉,示意‘一视同仁’。
左凌泉受宠若惊!
上官灵烨见崔莹莹主动上门白给,看起来已经修过了,自然也不再尴尬。她躺在旁边,抬起纤纤玉手把握住大团团,动作比左凌泉都熟练,好奇询问:
“桃花前辈,你可以呀,相公什么时候给你开的瓜?”
崔莹莹被左凌泉轻薄,还能接受,被灵烨师徒俩联手戏弄,哪里扛得住。
被玉堂抓住手腕挣不开,眼睁睁看着雄伟资本被灵烨逗弄,崔莹莹只能又气又羞地道:
“左凌泉~!你管不管这俩疯婆子?我……”
说着说着,泪眼蒙眬,眼看又要哭了。
左凌泉还是心疼莹莹姐的,把灵烨抱回来,同时拉着玉堂在床榻边坐下,笑道:
“别闹别闹,要欺负也是我来欺负,伱们能欺负个什么。”
崔莹莹连忙抱住左凌泉的脖子,眼神羞气,抿了抿嘴委屈得不行,但嘴还是挺硬:
“就是。上官玉堂,你有本事就上来,没本事……没本事就换静煣过来,我们修炼,你在旁边欺负人,有你这样的?”
上官玉堂方才遭的罪不轻,光是压下羞耻,都废了好大力气,肯定不想再来一次。
听见崔莹莹的话,上官玉堂倒是心头一动——让静煣滚去睡觉,醒了肯定又要烦她,反正她罪也受够了,让静煣来接班儿,刚好可以清静一下,捋捋今天晚上伤风败俗的事情。
念及此处,上官玉堂没有再说话,松开手淡淡哼了一声后,眼底涌现流光,继而神色就开始变幻。
??
上官灵烨有点懵了,想开口制止,但为时已晚!
不过刹那间,被叫醒的静煣,就出现在了房间里。
汤静煣刚刚睁眼,就发现床铺上面,一龙双凤,抱在一起,场景不堪入目。
“咦~你们……”
静煣终究见过大风大浪,震惊些许,就缓了过来,望向灵烨,眼神古怪:
“灵烨,你……你知道你师父的事儿啦?”
上官灵烨眨了眨美眸:“刚知道,静煣,你瞒了我这么多年……”
“我可没瞒着,是你师尊不让说,可不能怪我不仗义。”
汤静煣就和回家了一般,直接坐在了床榻上,抬手在灵烨的镂空花间鲤上抓了两把:
“你师尊的手真大,摸着和你变小了似的……”
崔莹莹本来羞气难言,瞧见静煣这举止,微微一愣——她和静煣一起过,也算适应了,自然把静煣当自己人。
有了自己人当帮手,玉堂又不在,崔莹莹气势自然回来了,脸色微沉:
“灵烨,你刚才以下犯上,仗着师尊欺负长辈是吧?”
汤静煣靠在左凌泉怀里,搭腔道:“她一直都在闺房里欺负人,不过也就上面这张嘴硬,其他地方软嫩的很。”
崔莹莹胆子还挺大,掰开战损黑丝,瞄了眼梨花带雨的地方:“确实嫩。玉堂不在,九宗女修我最大,小黑毛丫头,也敢以下犯上?”
上官灵烨被两人联手欺负,只觉师尊好坑!她蹙眉道:
“静煣,我们一起多久了?她才进门多久?你……”
“你不是姐姐吗?姐姐以身作则,教妹妹不是应该的?莹莹姐,我教你怎么伺候小左,来,你帮我摁着她的腿,按到肩膀上……”
崔莹莹觉得静煣这话前后连起来,不大对劲儿,但她和静煣关系不错,和上官师徒梁子很深,当下还是抬手摁住了灵烨,轻哼道:
“让你没大没小,本尊看着你长大,你就这么孝敬长辈?知错没有?”
上官灵烨也没挣扎,轻轻“切~”了一声:
“两个妹妹服侍我和左凌泉,我高兴还来不及,知错什么?巴不得被你们折腾一晚上,你们汤都喝不上一口。”
“你还嘴硬?待会变成龙王爷,我看你求不求着我帮忙分忧!”
“师尊的体魄,可比我不中用,待会谁变龙王真说不准~”
“……”
静煣对婆娘的‘不中用’深有体会,还真不好反驳这话。
……
崔莹莹有个疯批婆娘师尊,比姜怡要机智的多,察觉到这么欺负只会让灵烨爽飞,当即转变策略,取出五彩绳,把灵烨绑了个龟甲缚:
“静煣,别和她较劲儿,咱们修咱们的,让她看得着吃不着,不是更有意思。”
“也对……”
静煣当即变招,抱住了左凌泉,开始用玉堂的身体‘徒目前犯’。
上官灵烨还是半点不怕,毕竟她太了解左凌泉了,她被五花大绑任人欺辱,左凌泉要是能忍住不欺负她,她把名字倒过来写。
而事实也如同灵烨所料。
安静当工具人闷声发大财的左凌泉,本着‘一碗水端平’的理念,无论媳妇怎么争,都是雨露均沾绝不偏袒,开始以一敌三。
烛火幽幽,幔帐之上再次出现波纹涟漪。
吵吵闹闹的轻声言语接连不断,又转变为各有不同的哼哼唧唧,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……
---
风和日丽,鱼香满城。
雷霆崖千条街市汇聚的中心广场上,人山人海,无数来自四海八方的修士,在此汇聚。
广场的正中,插着几杆高耸入云的幡子,上面龙飞凤舞,写着各大名家品鉴美味的词句。
幡子前,是临时打架的巨型铜架,有个很霸气的名字,叫‘焚天鼎’,但实际上就是个烧烤架,用来烹饪正常厨具不可能烹饪的食材。
此时烧烤架上,烤着一条小山似的大鱼,体型堪比兽形态玄邺,但比玄邺粗好多圈儿,模样就好似超大号金枪鱼,人影围在跟前小如米粒。
鲲鱼出自北海,种类挺多,但大多没有化龙的资本,唯一优点就是体型大、好吃,修行价值并不高。
过大的体型,超远的距离,导致运输成本极高,基本上是赔本买卖,没有人专门去捕这玩意儿;雷霆崖‘厨神’也是为了造势,才每十年弄来一条,在雷霆崖烤了,给天下道友看个稀奇。
围观的数万修士,大多已经不沾五谷,但这么大的烤鱼,九洲独此一家,无论味道如何、肚子饿不饿,来到此地的修士恐怕都会驻足尝一口,在漫漫修行路上留下一段独一无二的记忆。
到当场的修士,明面上的有黑崖剑鬼楚毅等人,暗处的高人更是数不胜数,甚至连天神地祇,都被这条巨型烤鱼,勾的流下了口水。
“叽叽叽……”
广场外围,一栋供人旁观盛景的茶楼里,人满为患。
三层的一个雅间里,白毛球似的团子,蹲在窗台上,眼巴巴瞅着烤至金黄的大鱼,碎碎念念,已经很久移开过眼神,估计一直在琢磨,先从哪儿开始吃。
谢秋桃趴在窗口,笑眯眯说着:
“还得烤到晚上才能入味,这‘无根火烤全鲲’有大讲究,世上仅有雷霆崖厨神一人,能把这玩意烤得外酥里嫩……”
团子被老祖奖励‘三天不封嘴’,可以在雷霆崖放开了吃,老祖全部报销。
团子起初兴高采烈,拉着桃桃就开始扫街,结果没吃两口,就发现了这条巨型烤鱼。
然后团子就走不动道了,把吃回本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,连小鱼干都觉得不香了,现在就算静煣在这里揍它,团子估计也得先吃上一口。
姜怡和吴清婉在后宅解馋后,闲来无事,也来到了秋桃包下的雅间里。
姜怡红裙如火,抱着胳膊遥遥打量,见鱼还有好久才能烤熟,就看向了目不转睛的团子:
“团儿,老祖让你大吃三天,你就啃了两糖葫芦,不觉得亏?可以先去吃吗,等烤熟了再过来。”
“叽叽……”
团子摇头如拨浪鼓,示意鸟鸟可是老吃货,这美味得饿了吃着才香;先去吃饱了,要是大鱼烤熟吃不下,下次可得等十年,鸟鸟又不是不会算账……
姜怡有点无奈,把团子当抱枕抱在怀里,目光望向了窗边的棋榻。
吴清婉在榻上侧坐,手里拿着黑子,灵活地在指间翻转,看着眼前的棋局。
仇大小姐持白子,看似望着棋盘,实则心神不宁,还在想着昨晚浴室之内,和左凌泉洗鸳鸯浴的事情。
吴清婉棋力尚可,仇大小姐又心不在焉胡乱落子,肯定占据大优势。
谢秋桃也在观察棋局,眼见瓜瓜一败涂地了,在旁边坐了下来,双手捧着脸蛋儿:
“瓜师姐,你是不是有心事呀?清婉姐这条大龙,你五子连珠,怕是屠不了。”
仇大小姐回过神来,轻咳一声,坐直些许:
“什么瓜师姐,还不如直接叫我瓜瓜。”
吴清婉脸色带着柔和笑意,看了眼秋桃,询问道:
“秋桃,凌泉回来,你还没见面吧?怎么不回去呀?”
谢秋桃眨了眨大眼睛:“我又不着急,这不是陪着团子逛街吗。”
姜怡最喜欢的就是秋桃,因为只有秋桃把她叫‘姐’,她抱着团子,在秋桃旁边坐下,笑道:
“还不着急,你再磨蹭,以后就得和……”
姜怡本想说‘和瓜瓜争老幺’,但瓜瓜姑娘在旁边,说这话显然不对,就改为了:
“和冷竹争老幺了。”
冷竹在茶海后认真泡茶,听见这话,双眸微喜:
“公主,我还有名分呀?”
??
四个姑娘一阵无语,觉着这丫头没救了。
仇大小姐轻声道:“自然有名分,不光是你,韵芝也得有。左凌泉光拈花惹草,不负责怎么行。”
谢秋桃一愣,小声道:“韵芝姨也被左公子吃啦?”
“没有,嗯……反正娘那么安排的,左凌泉必须答应。”
仇大小姐不想聊这个羞人话题,就继续道:
“韵芝都见过了,就你和冷竹没见着人。冷竹都快神魂出窍回家了,你不走,她怎么好意思抛下姜怡回去?”
姜怡笑了下:“是啊,我背对冷竹,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。”
“公主,我哪儿有,我是舍不得公主,要回去一起回去。”
谢秋桃见三个老姐一直催,就抱起琵琶,笑嘻嘻道:
“不说这个了,要不我给你们弹曲儿吧?我刚编了一首曲子,特别有劲儿……”
“叽?”
团子第一次把目光从大鱼上移开,好久没蹦跶,显然憋坏了,跳到了棋盘边上,准备开始摇头晃脑。
三个姑娘眼神则比较怪,倒不是觉得秋桃弹棉花不好听,而是过于劲爆,弹得她们都忍不住想摇头晃脑。
秋桃在榻上站起身来,穿着小白袜,怀抱彩绘琵琶,当即就开始:
噔~噔~蹬~蹬~蹬~……
本来雅致娴静的房间,气氛当即欢快起来,几个姑娘都是展颜轻笑。
团子摇头晃脑的同时“叽叽叽~~”,明显在跟着唱曲儿,虽然听不懂,但意思可能是:
一个额~枉自嗟呀~,一个额~他妈空劳牵挂~……
可惜,秋桃还没嗨多久,姜怡就发现了街面上走来一道白衣人影。
姜怡眼前一亮,本想下楼,但瞧见旁边瞎乐呵的秋桃,想想还是催促道:
“秋桃别弹了,赶快下去,你看谁来了。”
“嗯?……左公子?这多不好意思,你们……”
“去吧去吧,害羞个什么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嘻~……”
……
展开全部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