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

而自己沉默,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答案也是太过沉重,所以他给不起!

这场相见,他从头到尾的看在眼里。明明是母子吧,是血缘最亲近的人吧,却用着这世上最残忍的方式相见了,然后再换来一场诀别!

丫的,这到底算什么事啊?

挽非伤忽然极度不爽的晃了晃头,心情的烦躁,天气的炙热,连着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的发疼起来。

“你不说也没关系,反正一直就是这样的……”就在挽非伤极力想甩掉那些压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时,却偏偏有个傻瓜想极力的揽了下来。

看着容成千逝垂头苦闷的神情,那副彻底自弃的模样,真是让他看了就上火啊:“喂,我可什么都没说!你也给我振作一点啊,苏王妃不认你,你就没办法前行了吗?该做你做了,是苏弥不要的,在她的面前,你不要老像个做错事地孩子一样,偶尔勇敢的抬头让她正视着真真实实的存在的你,不管她怎么想,当此时此地你们能面对面地看着对方,那就是胜过任何言语的事实!”挽非伤最终忍不住出手了,对着他的头发使劲的疯狂的**了一番。

“魔头,你个混蛋!”容成千逝才有了一些清醒,便挥舞起惑月,向他砍去。

“糟了,我忘了你没把刀收起来……”挽非伤猫下腰,闪了几次慌忙的跳开了。一边逃还一边惊叹着好险,好险,幸好自己反应快啊!

“呐,你在追过来,我就反抗了~”无意间的一搅合,却把先前沉重的氛围都转变了。挽非伤靠在一棵树上,又恢复了一贯邪魅的气质,摊手恶劣的笑了起来。

“挽非伤,你压根就是一个流氓!”容成千逝拿着刀远远的对着他,面色严肃的说着。

“噗!你说谁是流氓?你知道什么是流氓吗?你见过流氓吗?”他们没想到容成千逝会忽然蹦出这个陌生的词来形容自己,当场就笑了出来。认识他那么那么长的岁月了,第一次听他一本正经的指着自己鼻子这样骂道。新鲜啊新鲜!难道是在人间混了一段日子,道听途说来的?还是沐大祭司出门教的啊?又或者,嗯也是那只可能性最大的笨鸟说的!总之,从他口中说出来来,就是特别的好笑!

自己果然是恶趣味啊……“你,就是流氓!”看着魔头越发邪恶的笑容,容成千逝肯定而认真的再次强调。

“好,好……你说是就是。不过,我更喜欢耍流氓哦!你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流氓吗?”挽非伤故意暧昧的眨了眨眼,然后带着无比邪恶的笑容,猛的倾身向容成千逝步步逼近而去。

“滚,离我远点!”只要看到他笑容的变化,凭着长久的经验,容成千逝猜测那个魔头肯定又想搞什么不好的东西了,他举着惑月也跟着节节退后。

“好了,不闹了!你还是先把手上的血止住了再说!”但是当挽非伤的目光扫过地面,却看见了那些星星点点的留下的红色血迹时,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心态,正色的对他命令道。

“不用你管!”容成千逝却忸怩的将手藏在了背后。

“是吗……”魔头故意暧昧不明的拖长着尾音,眉毛一挑,忽然指着他的身后叫道:“苏王妃!”

“怎么……”容成千逝顿时紧张的回头望去,但是在看见空无一人的道路发觉被骗时,已经晚了。

“嘿嘿,任性的孩子还是乖乖得听话的好!”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,挽非伤不仅趁机抓到了那只受伤的手,还一并夺了他的惑月,扛在肩上,像个劫匪头子似的凉凉的说着。

“挽非伤,你个混蛋!”容成千逝咬牙切齿的骂道,本想回身送他几拳的,奈何那魔头狡猾得要命,故意倾身压在自己的背上重得动弹不得!

“放心,我还没耍流氓呢!”挽非伤靠在他的耳边邪恶的轻笑着。

“呲……”容成千逝只能用胳膊肘毫不留情的对着身后的混蛋连拄了几下。

“哇,好狠啊!”魔头痛呼了一声,便捂着肚子弯下了腰。

“把惑月还给我!”容成千逝甩了一下那只受伤的手臂,鲜血正好溅到了挽非伤一脸。

无预兆的扑面而来的鲜血,一下子就刺激到了魔头。美妙的带着**的血液味道完完全全的占据了他的呼吸!他瞬间睁大了眼睛,连同深藏在体内的邪恶的渴血因素,溃堤一角的觉醒了!

“挽非伤,你到底想干什么?放手啊……”对于容成千逝不悦的斥责,他充耳不闻。他不敢抬头,死死的睁着颤动的眼眸看着地面,而却忍不住用舌头舔走了流到嘴角的血液。

“挽非伤,挽非伤?”一直专注于从他手里夺回惑月的容成千逝,这才多少发觉挽非伤的异样了。他连叫了几声,但魔头始终不回应着。

容成千逝试图用着蛮力抽回惑月,可是挽非伤却不自觉的越拽越紧了。

“魔头!”最后他只有无奈的放声的大吼了一声。

挽非伤这才微微有了动静,他慢慢转过脸,但是酒红色的眼眸却直盯着他那只带血的手掌看。看着看着那眼神也慢慢得变化起来,贪婪、渴求、邪恶……最后露出了獠牙!

“挽非伤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?”就在他满脑海都沉浸在血色的世界中时,被一个漠然而冷到极致的声音,忽然惊醒了。

“哈……”模糊的焦距才恢复过来,他看着离自己的獠牙近在咫尺的手背,看着上面满覆的血迹,以及肤下清澈显现的脉搏,不由得惊喘了一声。

对啊,自己想干什么?又差点做了什么?

对了,他只是控制不住腥甜血液的**,放任的尝了一次,然后脑中就跟着轰隆了一下。那些被绝对遏止的东西,瞬间崩塌了,断裂了,从溃堤的一角的澎湃着跑了出来……然后鼻腔里只留着鲜血的味道,脑海中只剩一片红色,其余的都停止思考了!

“啊,对不起……一时没有防备,就控制不住自己了!”挽非伤猛的转过脸,不想看见容成千逝眼中自己失态的样子。他恨恨的懊恼的闭上了眼睛,用尽全力的把獠牙恢复了原先的状态,他难受的粗喘了几下后,微动了嘴角试了几次后才把笑容调整到了之前的若无其事。

“被吓到了吗?开个玩笑啦,不要认真,不要认真!”他转头对着容成千逝那充满疑惑的、严肃的神情,依旧笑得很痞很邪气,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,一切就如他说的好像就是玩笑而已!

“你果真是个混蛋!”但是容成千逝还是从他微微逃避的眼中,看出了端倪。他怀疑着,却也不想多说什么。反正,这个混蛋的死活才跟他无关呢!嗬……能死最好,世间从此就少了一个祸害了!

容成千逝在心里赌气的这般想着,然后高扬起头,不再理会挽非伤那堆积在脸上的假笑,转身就走。

“你去哪啊?”看着他的背影,挽非伤瞬间敛起了笑容,转而难受的蹙眉。但是又担忧着那个烙着伤的人,将向何处?希望不要在做任性的事了……“喂……”

“喂……”

“喂……”

一连喊了好几声,终于叫道容成千逝不耐烦了,他才淡淡的回答道:“沧海!”

“诶,臭小子!”挽非伤轻轻的抱怨了一声,但还是慢慢的尾随而去,

交换

如果我能赐予你爬离棺木的力量,

你愿交与吾你的灵魂,来换取徘徊在,

生死界限的自由吗?

在痛中挣扎着窒息,

在血色蔓延的梦中涅槃,

呐,你准备好把心沉沦于黑暗了吗?

《梦悟。血羽篇》

水乡小镇在入夜后,就像一个宁静祥和的安眠中的孩子,敏感而纤细着。经不起一点的呼喝敲打,一旦惊醒,缠绵婉转的梦夜,就此拼凑不全了……

午夜时分这场忽然刮起的大风,凶猛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。沿河垂柳弯腰附和,而爬出人家墙角的无名午夜花,刹那芳菲落尽。

长廊下的大池塘卷起了层层涟漪,翻滚起的不平静的气息,波潮暗涌的袭来了。

“快点,快点!”随风呼啸的暗色长街,开始传来了嘈杂而快速的脚步声,然后听见有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催促着。

不到片刻巷口的拐角处,就接着亮起了火把。六七个男子的高大轮廓隐隐呈现出来了!而他们肩上好像是抬着什么重物,稳健的从狭隘的巷子中走了出来。

有一个人先在前面指挥着,大风时停时续的猛刮着,吹得橘红的火光‘呼哧、呼哧’的明灭不定。他们沿着河堤,越走越快!

月光孤霜下,看清了他们所抬着正是一口漆木棺材!

“咯吱咯吱……”扁担横插着绳子与棺材发出了清晰的摩擦声,在万籁入眠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!

男子们抬着棺材最终进了立于河边的祠堂。

一直在前头指挥的人,推开简陋的大门,那一瞬间众人中感觉到一股迎面扑来的阴凉。

不知道是因为处于河畔,还是生理上的错觉,总之,一向胆子都很大的男人们都汗毛直立起来。

“咳咳咳,没事都镇定些!”带头的男人轻咳一下,回身对着其他人正色的说着。然后他自己先迈步进门了,橘红的火光慢慢的照亮了阴沉的宅子,不大的屋内显得有些空旷,除了前面的木架上,满满的全是镇上历代逝者的牌位,那就剩残余下的焚香的味道。

“就放这中间吧。”男人像身后的其他同伴指了指牌位前得空地。

“诶!”

抬了许久的沉重的棺木,终于缓缓落地了,众人才松了口气,各自擦了擦额上的汗水。

“嘭、嘭……”但是还没等他们喘完气,漆木黑棺忽然就震动了起来,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竭力挣扎踢着棺材盖。

“嘿,那女人还死心啊!你们看你们看……”离棺材最近的男人,伸手对着震动不安的棺木,表情恨恨的说着。

“下贱的女人,你赶紧去死吧!”其中一人脾气暴躁的出脚踢了一下棺材。

“呸,不要脸……”停止了片刻动静的棺材,又接着震动起来,众人围着它纷纷脸色鄙夷起来,忍不住啜了唾沫的骂道。

“行了,行了,把棺材打开吧,看看她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。”带头的男子勉为其难的对着众人摆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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