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有误会吧

贺江仍旧跟在粟耘的身后走着,粟耘又与好几个小商贩聊过,有的会与粟耘多聊上两句,但也有听了粟耘的话就闭口不语的。

贺江其实对杨连的事也早有耳闻,但事不关己,他也没有必要关心的太多,对于粟耘现在的行为,贺江也不想多管,只是为了职责,才不得不这样跟着的。

又过了一会儿,粟耘把这整条街也逛得差不多了,便走进了旁边的一个茶楼,贺江本来不觉得渴和累,进了茶楼人也放松了,自然就感觉也有些疲惫。

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,念生让伙计给准备一间清雅些的房间,伙计很识相,领着他们上楼了。

他们刚上楼去,楼下的一个人就盯上了粟耘他们,待伙计下来,那人便一把揪住了伙计拉到一旁。

伙计吓了一跳,慌里慌张地问:“这位客官,你这是干什么啊?”

“方才那几个是什么人?”

“什么、什么人?”伙计一脸的茫然,本能的向后退,又被那人揪住了衣领给抓了过去,“就是方才你带到楼上的那几个人。”对方眯着眼睛,目光凶光。

伙计恍然大悟道:“哦,那几个人啊,我不认识啊,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,他们只说了要找个清雅的地方,我就带他们上去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千真万确。”

“那好,你将他们看好,不要让他们离开。”那人警告道。

伙计听了连连摆手,“这怎么行呢?客人都是自由来去的,他们若是一会儿想走了,我又怎么能拦的住他们呢!”

“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拦住他们,随便你用什么方法,我一会儿便会回来,等到我回来就行,你若是敢放走他们,小心你的脑袋,小心你们这家店。”那人恶狠狠地说罢,转身便急匆匆地走了。

伙计吓得好一阵才回过神,忙去将此事向店老板禀告去了。

念生给粟耘和贺江斟上了茶,然后才像贺江的手下丁行一样,站在了主人的身后。

粟耘端起茶杯,嗅了嗅,道:“贺大人尝尝,这里的茶不错。”

贺江也学着粟耘的样子,端起茶杯先闻了闻,然后才轻啜了一口,茶水十分清香,味道确实很好,贺江点头道:“嗯,的确是好茶,粟公子喜欢喝茶?”

“并没有什么研究,只是喜欢茶的清香味儿。”粟耘说着,却还是只将茶杯放在鼻间嗅闻了一下,而并未喝。

贺江以为粟耘让自己陪着他喝茶,是有话想要对他说,比如杨连的事,比如需要自己帮他什么忙,或者比如说说皇上对他如何重视,总之该有些话要说的,可是粟耘端着茶杯悠悠地嗅闻着,目光落在窗外,像是在欣赏街上的精致,一副悠哉地模样。

竟然不调查杨连的事,也不再开口说任何的话了。

“粟公子对杨大人的事是何看法?”既然粟耘不肯开口,贺江便只得自己先开口询问了,总不能两人一直僵持着啊!

“贺大人对杨大人的事有何看法?”果然粟耘是立即就将此问题抛给了贺江。

明明是自己先问的,粟耘却不回答,还把问题又给抛回来了,贺江心里很气,却也不好发作,只好道:“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,还请粟公子不吝赐教。”

粟耘的视线落在街上急匆匆走来的一群人,嘴角微微泛出一丝笑意,这才抬头看向贺江,淡淡道:“贺大人方才说什么,我刚才走神了,没有听清楚。”

贺江在心里暗骂粟耘狂妄,自己都已经说了让对方不吝赐教,这小子还要如此故意刁难,他以为他是谁?别以为是皇上让他调查此事的,他就真的以为他能命令得了自己这个一品大员了嘛。

心里虽然不爽,但贺江是个能忍耐之人,仍旧是一脸微笑的道:“还请粟公子赐教杨连大人的事。”

“哦,杨大人的事啊,不需要我说,会有人来告诉贺大人的。”粟耘意味深长地道,语气也很笃定。

贺江怔住,目光困惑,正欲问明究竟,就听到屋外传来吵杂地脚步声,这是有人上楼的踩踏声,人数很多,脚步很重,仿佛是带着怒气要把台阶踩塌似的。

贺江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又被咽了回去,他转向身后的丁行,示意他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。

丁行点头,刚转身要去门口,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厉喝以及重重的拍门声。

贺江只听到屋外有人粗声粗气的喊着开门,他的眉皱了起来,看向对面的粟耘,竟发现粟耘没有任何反应,而是依旧悠闲的喝着茶,只是他不再看向窗外,而是盯着他面前的那杯茶水,看着飘在茶杯上的叶片。

贺江看着粟耘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心里恨恨的,但却不能坐视不理。

丁行来到门口,并未马上打开房门,而是看向了贺江,待对方用视线示意后,他才打开了房门,喝道:“什么人?”

门口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,不理会丁行,而是看向身后的一个人,问道:“你确定是这里吗?”

被问道的人用力点头,道:“我已经确认过了,就是这里准没错。”

“好,既然人在里面,那现在就行动吧,大家冲进去,无论如何要把他们给我抓起来。”其中一个看起来是他们头头模样的人命令着。

身后的几人异口同声喊了是,便要往屋子里冲,丁行看到他们的架势,自然是上前阻拦,“你们是什么人?想要干什么?难道没有王法了吗?”

“王法,我们就是王法,我们是官兵,专门来抓你们这种匪徒的。”其中一人冲上前,指着丁行的鼻子道。

丁行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,他是堂堂一品大员的随从,居然说他是匪徒,岂有此理,这些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。

听着门口的喧哗声,贺江也是气恼不已,再看到粟耘仍旧是一副稳坐泰山的模样,实在让他愈发的恼火。

而跟在粟耘身后的念生,完全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,还是像块木头似的杵着一动不动。

“你们这些人都疯了是不是,你们知道屋子里的是什么人吗?”丁行缓和下一口怒气后,厉声问道。

哪知他的话一说,门口十几个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,对丁行的态度很是不屑,而为首的那个更是冷冷道:“我管你们是谁,刚才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匪徒!里面的都是匪徒!难道你的耳朵聋了吗?”

丁行急得脸都绿了,此时楼下店伙计已经听到了动静,可看到是方才威胁自己不要放走粟耘他们的那个人时,他就又连忙去通知店老板了。

店老板一听吓得不轻,急忙从后院跑出来,带着店伙计急匆匆地上了楼梯,来到那十几人面前。

看到面前黑压压地一片人,店老板的心都凉了半截,再看到为首的是他们这里的捕头,而其他的十几个人都是官兵,只是他们都穿了便服。

店老板的心又狠狠地沉了下去,看来今日是要有大麻烦了,也不知道屋子里的究竟是什么人,之前店伙计对他说起这事的时候,他想要偷偷的打探一下屋子里这些人的情况,可惜什么也没打探出来。

没想到这么快麻烦还真就上门了,捕头竟然带了这么多的人上门抓人。

“这不是陈捕头吗?”店老板热情的上前打招呼,“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,还带着这么多的兄弟,快来来来,我在旁边的厢房里给几位官爷开上一大桌,想必几位官爷也累了,咱们好酒好菜的伺候着。”说罢,他还对身边的店伙计吼道:“还不快带这几位官爷去厢房。

陈捕头冷声拒绝道:“不必了,这里没你的事,不要耽误我们办案。”

店老板一听办案两个字,就知道这事不简单,又想插几句嘴,结果被陈捕头一瞪,他便什么都不敢再多说了。

陈捕头不再理会店老板,对身边的人命令道:“兄弟们,都给我冲进去,今天把人给我抓了,晚上爷好酒好菜的给你们庆功,谁要是敢不尽力,看我怎么收拾他。”

听了陈捕头的话,大家气焰高涨,高喊着,“大人放心,小的们定是竭尽所能。”

丁行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捕头,来此是要抓人的,当然不会是要抓贺大人的,那便是要抓粟耘他们的,也许这事该问清楚才行。

丁行看得出,他们家大人对粟耘也并不是十分看中,不过就是碍于皇命而已,也不知这个粟耘究竟做了什么事,现在被官兵如此追着抓捕。

想到这里,丁行的态度缓和了一些,道:“陈捕头对吧,我想这其中似乎有些误会,也许咱们可以好好的把话说清楚,你放心,你们这么多人,屋子里的人也是逃不掉的,若是真有什么匪徒,我也会帮你们一起抓人的。”

丁行见陈捕头又要说反对的话,他忙道:“你们也不想大家厮杀一顿后才知道是个误会吧,那不如先把话说清楚,到时再打也不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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