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云风和燕晓雨身穿着礼服来到楼下,现在距离他们还两人的婚礼还有一夜的时间,但他们两人都是按捺不住那颗好奇的心想要看看这客栈布置得如何。
火红的红布绸缎在晚霞的映照下将整个礼堂映得通红,红光映在沐云风和燕晓雨的脸上是喜气洋洋。
火红的喜字挂满了门窗,三十余张大桌上也都盖上红布,抬头看去就是那房梁与灯具上铺满了红布,当真是一片喜色。
“这布置得真不错。”燕晓雨满心欢喜,一张脸笑得如玫瑰一般灿烂。
沐云风看着燕晓雨满心欢喜的样子,心中却生出一丝愧疚:晓雨贵为一国公主,他的婚礼本不应该这么寒酸,当日罗涛迎娶她的婚宴是多么风光,如今却要让她和我在这一个小破客栈里将就……
他这般想着,眉头一皱,面上露出一丝愁色。
燕晓雨看着沐云风的样子,似是猜出他的心思,伸手勾住他的五指,轻声娇嗔道:“怎么?明天就要娶我了,不开心啊?”
“哪有!我能娶你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,只是···只是···”沐云风脸上一热,“我只是觉得这样好似亏欠了你,你是堂堂一国的公主,大婚应该是极隆重的,现在却只能和我在这客栈里将就。”
燕晓雨听着沐云风所说,噗嗤一笑,道:“你个傻瓜,你看这多好呀,这大红喜字多喜庆,还有那对红蜡烛也真是让人看了欢喜,哦,还有那些红布绸子,映得一堂喜色多好呀,这里明天一定会特别热闹,咱们的婚礼一定会特别完美的。”
沐云风看着眼睛闪着光芒的燕晓雨,一颗心是又喜又愁,喜的是自己找到一个如此好的妻子,处处为自己着想,愁的是自己这个样子未来如何照顾得好她呢?
“晓雨,你真好,我沐云风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。”
燕晓雨握着沐云风的手更紧,微笑着,一双眼睛里似有星河闪烁,道:“哦,那你的福气是挺大呢,我这么大的福气你都有了,以后的福气一定会越来越多的!”
沐云风将燕晓雨揽在怀里,在满堂的喜色中,两人就如同坠进了一场由红玫瑰和红糖铺成的梦里。
次日,午后。
天气是极其晴朗,蓝天白云,阳光明媚,应龙湖上下是一片难得的好天气。
人道是“天公作美”,这一句话能在老百姓嘴里流传几千年,那多多少少总是有些道理的。
卧房内,祥儿站在燕晓雨身后正为她梳着头发,祥儿一边梳着,还一边笑着给燕晓雨送上祝福:“一梳梳到尾,二梳姑娘白发齐眉,三梳姑娘儿孙满地,四梳公子行好运,出路相逢遇贵人,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,五条银笋百祥齐,六梳亲朋来助廖,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,鹊桥高架互轻平,八梳八仙来贺寿,宝鸭穿莲道外游,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,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。”
祥儿这般说着,终于从上到下给燕晓雨梳了十个来回,并将凤披霞冠与各式首饰给燕晓雨穿戴了整齐。
“祥儿姐,谢谢你。”燕晓雨开口道。
祥儿看着镜子里的燕晓雨,摆弄着各式首饰,道:“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,说谢谢可就见外了。”
燕晓雨冲着祥儿一笑,皓白的牙齿如玉般藏在红唇之下,就像一个个正害着羞偷看新娘子的小白胖子。
“好了,这妆也好了,衣裳也好了,今天你可就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孩子了。”祥儿冲着燕晓雨一笑,“嗯,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了。”
燕晓雨显着笑意,满眼里竟是期待。
“新娘子准备好了吗?马上可就要拜堂成亲了!”门外客栈伙计高声喊道。
祥儿一听,拍了拍燕晓雨的肩膀,取出红盖头盖在燕晓雨的头上,笑盈盈道:“走吧,我扶新娘子出去。”
“嗯,好。麻烦···”燕晓雨一句话还没说完,便被祥儿在扑哧一声笑中,蒙上了盖头。
燕晓雨握着祥儿的手臂,在一片眩目的红色中向着那礼堂走去。她的脚步轻快,像极了她一颗如小鹿一般乱撞的心。她看不清周围的东西,也分不清自己所走的方向,但她清楚,她现在要去见的,是她一生中最爱的人,她即将到的地方,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地方。
人们的谈话声开始传入她的耳朵,是燕卓的声音还有客栈老板还有几个伙计的声音,那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祝福,她嘴角一笑,向着礼堂的步就又快了几分。
祥儿拉住了燕晓雨的脚步,轻声道:“晓雨,到地方了,咱们不用动了,一会听安排就好了。”
沐云风在礼堂早已等候多时了,他看着正蒙着红盖头的燕晓雨,一双眼睛带着七分期盼与三分焦急看着燕晓雨。
“吉时已到,行礼!”老掌柜开口道。
随着老掌柜一声开口,客栈内顿时是吹拉弹唱响作一片,人声鼎沸。坐在前庭的那些人,虽是燕卓和老掌柜随便喊来的,与沐云风并不相熟,但一听那喜乐乍响,脸上也是一片欢喜。
毕竟这免费的午餐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,这饮水思源也该替这一对新人吆喝几句。
他们听着喜乐一阵吆喝起哄,可又见这新郎官和新娘子迟迟不来,不免又议论纷纷起来。
“诶,这新郎官和新娘子呢?”有凑热闹的百姓开口问道。
“你已经免费吃一顿饭了,还想看人家新娘子啊,赶快吃的吧,这饭菜可都不错呢。”
“这一场婚礼好奇怪,我活了这么多年,头一次看见这种在大路上邀请宾客随意吃喝的,也是头一次看见这新郎和新娘子不露面的。”
“人家管你吃喝,你们事情还那么多。”
“诶,你们说是不是这对新人不方便见人啊,说不定还是私奔到这的呢,没什么朋友还想搞得热闹一些,所以才随便请了咱们吃饭。”
“你们别瞎猜了,这对新人是江湖子弟,人家快意恩仇不顾及这俗礼,人家不见咱们说不定是怕遇见仇家,这都没啥好猜的,咱们就好好吃顿免费的酒菜就是。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这般说着,而坐在前庭一角的顾、白、方三人正低头拿着酒杯,不时小啜一口。
“这对新人是挺奇怪,他们也不露面,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燕卓那群人,他们不露面,我估计也是因为怕遇到咱们。”白不愁小声道。
“我觉得白二哥说的是。”方应难开口道,“我也感觉就是燕卓那一群人,他们的味道就是化成灰我也能闻到。”
顾佛影听着两人所说,开口道:“我估计应该也是沐云风,不过咱们一会还是得溜到后庭去看看,打探打探他们的消息,等时机对了咱们再一击必杀。”
顾、白、方三人这么说着吗,心里已是下定决心,一会要趁机跑到后院去看看,如果真是燕卓和沐云风,他们就把燕卓和沐云风就地狙杀,不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怜悯,管你是不是在大婚,先杀了再说。
正在顾、白、方三人正在低声谋划之时,与他们隔桌而坐的罗涛与太阿也是在小声讨论,如何才能破坏这三人的谋划,护得燕晓雨与祥儿两人的周全。
罗涛道:“大哥,一会咱们掠到屋顶,在暗处看看这三人到底有什么打算。”
太阿点了点头,道:“好!”
后庭。
沐云风和燕晓雨已拜完了天地,他们两人也终于成为在老天前发过誓的结发夫妻。“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!”沐云风在燕晓雨耳边浅声说道。
燕晓雨点了点头,头上的红盖头也随之一颤,似乎是在回应沐云风所说的甜言蜜语。
“新娘送归洞房!”老掌柜接着喊道。
待着燕晓雨燕晓雨回到房间,那今天这一天大婚的流程也就基本结束了。祥儿像一开始一样拉着燕晓雨回房,而沐云风则是刚望了燕晓雨一眼便被燕卓给叫到一边,势要喝个不醉不归。
沐云风看着燕卓,挠了挠头,脸上端的有些不好意思,开口道:“燕大哥,不好意思要先你一步了。”
燕卓哈哈大笑,倒了满满一大杯酒递到了沐云风眼前,道:“你小子可以,娶了燕晓雨这么一个好姑娘,有福气的,你现在身份也不同了,按理说你小子现在身份可尊贵着呢,燕晓雨可是有身份的人!”
“你就别嘲笑我了,燕大哥。”沐云风脸上神情一愣,“我正烦恼呢,我这种身份如何才能给晓雨幸福呢。”
燕卓听着沐云风所说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大喜的日子别想这些,燕晓雨不是那样的姑娘,她只要你,只要你不辜负她,你和她就一定都是幸福的。”
听着燕卓所说,沐云风点了点头,将那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,他刚喝完燕卓这一杯酒,那老掌柜也是敬上了一杯。
“沐少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如今又娶得贤妻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老掌柜也是照例说上几句吉祥话,“我这张老嘴也说不清什么新词,就祝愿你们早生贵子,白头偕老了。”
沐云风知道这客栈里的布置都是老掌柜在忙活,心下也是感激,也是回敬了老掌柜一杯。
老掌柜喝了一杯,也是不愿再多打扰,便一拱手到了前庭,招呼其他客人去了,只留下沐云风与燕卓两人,面对面而坐。
“燕大哥,我听晓雨说了,那千年血灵芝是你从大丹国求来的,这救命之恩,我只说一句谢谢是还不了的!”
燕卓举起酒杯,一碰,道:“咱们是兄弟,你出事,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置之不理。”
沐云风听着燕卓所说,仰头一饮而尽:“燕大哥别的我也不多说,你要走的路,我一定陪你走下去,我一定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的。”
燕卓摆了摆手,狡黠地一笑。道:“现在恐怕你不仅要坚定地站在我身边了,你还得站在燕晓雨身边了!”
沐云风脸上一红,开口道:“兄弟是兄弟,妻子是妻子,这出了事肯定是兄弟更重要!”
“还好燕晓雨不在这里,她要是在这肯定是生气的,你今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可就过不安生了。”
沐云风道:“就算是她问起我也会这么说,我的命都是你救的,我怎么能对这救命之恩置之不理!”
“你这犟脾气是一点也没变。”燕卓眼中带笑,“好了,别喝了,吃点菜,一会去陪你的燕晓雨吧,顺便让祥儿赶快回来,你的妻子可霸占了好久祥儿了,我可心疼她现在还没吃饭呢。”
燕卓故意这般说给沐云风听,惹得沐云风脸上一红,只能不知所措地嘿嘿傻笑,道:“燕大哥,你这是在我赶我?”
“赶快走,赶快走,和你一个老爷们喝酒又什么意思!”
沐云风知道燕卓的意思,清楚他是想自己早点去陪陪燕晓雨,让他和燕晓雨更多的时间叙旧。他点了点头,脸上一笑,道:“好,我这就去找晓雨,把祥儿姐叫到你身边!”
送走了沐云风,燕卓独自一人坐在桌上,小酌了一杯,他回想着沐云风所说“你要走的路,我一定陪你走下去,我一定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的”,心道:我要走的路可不容易走,小沐现在有了家室,再想和我走这条路,难免会心有顾忌,而且燕晓雨可是江左公主,这其中的事情,盘根错节一时也不好说。哎,这些事情也不急这一时,等过几日再说也可以……
燕卓这般想着,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,酒灼咽喉,发出“斯哈”之声。
前庭。
顾、白、方三人商讨出计划,打算以送礼为由,进入后院狙杀燕卓与沐云风两人。
白不愁从身上搜出一个小锦盒,开口道:“就用这个当礼物做幌子吧。”
顾佛影道:“只要能看得过去就行,咱们又不是真的来送礼,只要能瞒住那老掌柜,让他放咱们进去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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